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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鸣真君摇摇头，嘴角噙着抹笑：“我可没那么厉害，只有两瓶是极品的，剩下的都是上品。”
这也很厉害很大手笔了。
荣嘉顿时羡慕地看着仰令瑕：“有个炼丹大师的师父真好……”
“想什么呢，你师父知道了要揍你的。”辛鸣真君好笑地看着荣嘉，“虽然红雪不是炼丹大师，但她好歹也是上品炼丹师和上品炼器师吧。”
仰令瑕看向荣嘉。
原来她也是元婴真君的弟子？怪不得一直喊辛鸣真君叫师伯呢。
“我师父是莲花峰新晋峰主红雪真君啦，她两年前还是结丹真人呢。师祖他们都闭关冲击化神去了，所以除了欲晚峰、望海峰和卧龙峰的峰主之外，别的全部都是赶鸭子上架，没多久前才上任的。”荣嘉解释说。
真是弯弯绕绕的关系。
仰令瑕听起来都觉得记得很麻烦。
“阿霞，我问你。”辛鸣真君忽然想起中原程家的那个孩子，“一个月前笑道宗的人来过我们这，他们的附属家族有个女娃，水木双灵根，根植九十一，希望我收徒。你怎么想？”
还能怎么想，站着想呗。
仰令瑕略微无语地说：“师父，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，都是由不得人的事。您要收徒，不也如此？”
见辛鸣真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，她又提出自己的疑问，“不过，我有一事不解，那个人若是真像笑道宗说的那样天赋这么好，他们舍得让您收徒吗。”
辛鸣真君耸耸肩：“这个问题问得好，不过笑道宗家大业大，还真不稀罕一个灵根优秀但是性子很不讨喜的孩子。”
“……那还真是浪费。”仰令瑕翻了个白眼，“就跟钱多撒着玩似的，傻子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！！”荣嘉笑得捂住肚子弯下身，老半天才直起腰来，“你以为啊！他们才不傻呢。笑道宗是咱们路重界修仙门派的龙头老大，这就跟联姻差不多，想必那个家族一定是中原比较有势力的老牌家族，他们只不过是想笼络我们罢了。”
仰令瑕斜眼看她：“笼络我们干嘛？怕我们打过去啊？”
“还能干嘛？眼馋咱们的御寒丹呗。”荣嘉歪了歪脑袋，得意一笑，“呶，听好了，好好看好好学，让师姐来给你捋捋这层关系。”
“御寒丹是山海宗独有的丹药，中原那边的人已经肖想许久了。许多年前有一段很灰暗的日子，那时候咱们的弟子只要离开雪域就会被杀。中原人试图威胁咱们获得丹方，可是那时候的掌门特别硬气，宁愿让弟子们呆在雪域不出去也不肯交出丹方，听说怨言还挺多的。”
辛鸣真君插话说：“其实那个掌门是我师父，我就是经历过那段时光的人。”
两个小孩一起看向他。
“当时确实门派上下都是怨声，我还因为是掌门徒弟而被套过麻袋，虽然等我出来后把他们挨个都揍了一遍——”
“好啦好啦好啦让我来讲嘛！师伯您老是偏题。”荣嘉打断了他的话，“反正就僵持了很久，中原人不舍得放弃极北这块肥肉，他们一进来也会被我们杀，最后两方商议了一下，变成了山海宗提供御寒丹，而中原会开放弟子交换的机会给我们。”
“弟子交换？”仰令瑕听得有些不可思议，“怎么弟子还能交换的吗？”
荣嘉一看就知道她想岔了，摆摆手说：“不是那个交换。每隔十年中原会派一些弟子来山海宗学习，而咱们也会派一些弟子过去，美其名曰增进友谊，提升锻炼。”
仰令瑕听完忽然想到了南宫雪和孟家霖，忍不住问道：“那上次的弟子交换是多久前？”
“上次？我记得好像是三年前过去的吧，等他们回来又是一批新弟子过去，大概还有七年。而交换过来的弟子全都在内门，所以你没在升云峰见到过他们。”荣嘉说。
“噢。”仰令瑕沉默几息，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？”
荣嘉小人得志般道：“通过学习。”
仰令瑕：“……”
辛鸣真君：“……”
如果这句话不是出自天天翘课的荣嘉嘴里的话，说不定会挺有信服力的。
“啊对了，师父，您不是要收徒吗？什么时候啊？她叫什么名字？多大了？长得好不好看？”仰令瑕不想理她，缠着辛鸣真君问起了那位暂时还没有的师妹的事。
辛鸣真君对荣嘉挑了挑眉，荣嘉不是傻子，自然知道这个意思是要她退下。
于是她行了个礼，同仰令瑕说了句她先走了，便御刀飞了出去。
“你来。”辛鸣真君对仰令瑕招招手，她蹦蹦跳跳跑上去，看到这没有别的椅子了，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辛鸣真君本就是个随性的人，见仰令瑕坐在了地上，他便也推开几案，一同坐在了地上。
“我还没答应呢，笑道宗的人说过几个月会再来一趟，那小女孩叫程莘莘，应该也就六七岁吧。长得……等等，你在意别人长得好不好看干什么？”
仰令瑕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就是好奇嘛，真的。”
“这不是重点，我让荣嘉退下是因为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。”辛鸣真君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茶几茶壶和茶杯，现场泡起了茶，“你真的对你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吗？”
闻言，仰令瑕的心砰砰跳了起来。
“怎么不回答？你是不知道呢，还是不愿意想起来？”
过了老半天，仰令瑕才喑哑着嗓子回答道：“我……不愿意想起来。”
辛鸣真君叹气，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，这茶味苦后劲酸，没有甘甜的口感：“这次笑道宗来人，除了问我收不收徒之外，还问了我一个问题。”
“他们问，我们山海宗有没有捡到一个白发蓝眸的女孩子。”
仰令瑕没说话，觉得鼻子酸酸的。
“仰家，是笑道宗的附属家族，地位仅次于程家，若是不出意外的话，你本来应该是笑道宗的核心弟子。”
她扯起嘴角，心想真是天意弄人。
本来她都要决定彻底忘掉自己的身世，再也不去探究了。
这些人却找上门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