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水深火热的处境

云风谣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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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想到,多年之后,自己采药练就的爬树技能用在了逃命上。

    抱着菩萨像的头,踩着肩膀,她试了一下大概的高度,能摸到房梁。

    二话不说,一跳,抓住一根木头,犹如上单杠一样,凭着一股子毅力悠了两下才上去。

    爬上去之后,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逐渐靠近。

    陈静宜望了望扑了薄薄一层雪的地面,一狠心,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脚上传来一下钝痛,她忙活动了一下,还好,她用了巧力,没有伤到。

    跑!

    她没跑多远,就听见破庙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,随后传来邵保福惊恐的怒骂声和求饶声。

    生怕他们追来,陈静宜拼了命地跑,顾不上身上被邵保福打的痛楚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路,就是乱跑一气,一直没有发现她身后留下了一溜串的脚印。

    跑了多久,终于看到一条大路。

    气喘吁吁得停下,观察了一下四周,这里好像是去镇上的路。

    这条路连接着镇附近的几个村庄,路两旁是薄雪覆盖的田地。

    这条路原主就走过一回,是四年前嫁人的时候。

    那时候原主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和希望,即便是走着去婆家的,也是高高兴兴,一路笑着过去的。

    谁知道,原主不过是从十七层地狱走到了十八层地狱而已。

    但是,这条路就深深地印在了原主的记忆里。

    应该错不了。

    她抬头望了望四周,远远能看到村落,心下一喜。

    这条路上平时人来人往,即便是初冬,也有人去镇上,正好可以掩护她,让邵保福等人有所忌惮。

    而且,只要回了家,邵保福就没有可能再绑架她了。

    古代允许买卖人口,但必须是父母,丈夫,若父母不在,才可能是祖父母或者兄长以及其他人。

    邵保福不过是原主公爹的弟弟而已,原主丈夫公爹尚在,轮不到邵保福卖她。

    如果被人发现,邵保福就要担一个绑架和买卖人口的罪名,邵家那精明的老太太定不会容他在邵家,来破坏孙儿的大好前程。

    朝着沣水村一路跑过去,偶尔碰到一两个人,陈静宜都乖乖地问好。

    邵保福打原主都打在了身上,所以原主脸上并没有伤痕。

    原主长得清秀,多年劳作导致皮肤粗糙黝黑,但是不妨碍原主端正的五官。

    陈静宜甜甜一笑,路上的行人也都会和气的打声招呼。

    碰到一两个认识的人,望着陈静宜的背影都会嘟囔一句:“宁远媳妇好像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有了路上这些人,陈静宜渐渐放松心情,这些人至少可以证明,她没有被卖。

    此时,她也才有心思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。

    原主的处境用水深火热形容都不为过。

    原主娘家父母弟妹都是好的,一家子亲亲热热,奈何父母之上还有一位老母亲赵氏。

    赵氏偏颇,因原主父亲出生没多久赵氏长子夭折,便一直也不喜欢原主父亲,连带着她们二房也如同猪狗一样生活在陈家。

    大魏有律法女子满十五可出嫁,满十八无特殊情况(国孝和家孝)不出嫁者需罚银百两全家没入苦役一年。男子满二十无妻者同罪。

    据说这是为了多生孩子来填补大魏辽阔的国土。

    赵氏担心陈静宜嫁不出去,到时连累一家子受刑,但又因不喜陈静宜,总是琢磨着给陈静宜找个破烂户嫁了。

    奈何,大魏律法明确,十八岁以下女子,不可嫁年过半百之人。

    赵氏便挑了沣水村邵家的邵宁远。

    邵家情况更为复杂,外人看来,邵家比赵家条件好许多,陈静宜嫁给邵家邵宁远实属高攀。

    实则,邵家才是真真正正的地狱。

    邵老爷子邵德贵前后娶了两任妻子,第一任妻子胡氏是贫苦农户人家的闺女,生了两儿一女,生女儿时,因邵德贵与寡妇王翠霞勾搭在一起,惊了胎,导致大出血而亡。

    同年,邵德贵迎娶王翠霞进门,进门四个月生下三子,随后又生了两儿两女。

    王翠霞是何人?

    镇上王地主家的二闺女,先前成亲不足半年,身体康健的丈夫突然亡故,导致王翠霞背上克夫的名声,在镇上不好再嫁。

    邵德贵年轻的时候是走街串巷的货郎,能拿的出手的就是一身上等皮囊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。

    可以说,邵德贵英俊多姿,走在街上,大媳妇小姑娘都会瞧上两眼的那种。

    王翠霞长相中等,又是开荤不久就饿着的时候,邵德贵说点好听的,一来二去,两个人就滚到一起去探究谁长谁短的问题了。

    王翠霞看重邵德贵的容貌,邵德贵看重王家的钱,一拍即合,就这么成了亲。

    王翠霞带着百亩地和几百两银子的嫁妆嫁到邵家,从此在邵家说一不二。

    胡氏的几个孩子从那时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。

    陈静宜公爹是胡氏所出双胞胎兄弟的老二邵保安。

    四年前,嫁过来时,邵保安与妻子宁氏皆重病在床,底下还有一溜串的弟妹。

    不止如此,在邵家,大房二房过得是不如下人的生活,吃的最少,干的最多,若是不干,家里的婆子就会挥着鞭子一顿抽。

    屋漏偏逢连夜雨,嫁过来七日,丈夫邵宁远被征兵征走,家中最重要的顶梁柱离开,留下好大一个烂摊子,原主想死的心都有。

    谁知,正主走了,留下了种子,几个月后,和婆婆前后脚生孩子。

    婆婆宁氏拼死生下孩子,就剩了一口气,王翠霞担心宁氏死在大宅里,就将二房一家子撵了出来。

    墙倒众人推,何况这墙一直是歪的。

    沣水村里正是王家的狗腿,一心的溜须拍马,扯着大腿不让二房在村里落脚。

    沣水村半个村子的村民都佃邵家的田地,年头不好,靠着这点田地过活,哪有人敢违背王翠霞的话。

    到了,是村长好心,用自己的人情联系了后面屏山村的村长,将二房安置在屏山村村后面,给了二房一个栖息之所。

    虽然二房被赶出去,但是大宅的活还是要干的。

    每日里,原主带着小姑子小叔子们走上半个时辰到沣水村大宅,给大宅的老爷夫人们连同下人们做好饭,然后将少得可怜差的出奇的饭菜交给三郎,让他送回屏山村给病弱的公爹和小孩子们。

    一日里,他们只允许吃两次饭,往回送两次饭,吃的多送得多就是一顿打。

    每隔三日,大宅还会派两个下人去屏山村搜查,凡事粮食锅碗瓢盆能换钱的东西一律拿走,一旦发现,大宅就会断掉二房两日吃食。

    原主本就是一个消极懦弱的性子,几次治下来,半分也不敢反抗,因为有儿子,连死都不能放心,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