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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碎尸和干尸
“天啊……死了这么多人……”
“好多血！”
“被砍成好几块了吧？”
听到人群里传来的议论声，凌霄大致已经猜到一些。
斗殴。
凶杀。
分尸。
他很快挤到里面一层，可惜还是看不到确切情况：警方离着很远就拉起警戒线，小巷里也被警察阻挡了视线。
“这些歹徒太凶残了，满地都是血。”凭借敏锐的听觉，凌霄听到比较靠外沿的警察在议论。
血？
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，凌霄的脸色突然古怪起来。
站在警戒线最里层的他，直接跨过警戒线走进去，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，立马被负责警戒的警察拦住。
“干什么的？站住！退回去！”一名警察大声呵斥。
“我就看看……”凌霄赶紧解释。
“不准动！”
“唉……好吧，我打个电话。”
凌霄心知不可能强行进去，立马回拨崔海铭打过来的号码：“喂，我在一个凶杀案的现场，想进去看看他们不准……好，就这样。”
切！
那几个拦住他的警察暗自不屑。
这种大规模凶杀案现场，只有特殊人员才能进入，他以为随便打个电话就行？当自己是市委省委领导吗？
前后不过三分钟，小巷里面快步走出一个三十多岁，戴着一级警督肩章的警察，满脸堆笑站在凌霄面前。
“您就是凌先生吧？崔局特地打招呼让您进来，您请……对了！凌先生，我跟您讲讲案情……”
不是吧？
看到老大点头哈腰把凌霄接进去，还声称是崔局亲自打招呼的，那几个警员之前的不屑被震惊所取代。
按照那个一级警督所说，初步判断凶案案情很简单：两帮人因为某种冲突持械互相砍杀，造成多达八人死亡，其余凶手则逃遁无踪。值得一提的是，这帮很可能有黑帮背景的人，手段实在太凶残了，八名死者无一例外，身上都遍布大量深可见骨的创口，很多创口并不处于要害。
说白了，他们之中有一些并非要害受伤死亡，而是由于创口太多，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！
“凌先生，这两帮人实在太凶残了，我以前也接触过很多黑帮厮杀案件，伤者多达数十人的也不是没有，但是致死的情况却不多，像这种一下子死了八个人……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情况……”
“失血过多吗？”
凌霄对他的案情分析毫无兴趣，之所以被吸引过来非要看个清楚，就是因为听到警员的议论。
到处都是血？
是啊！
小巷里面布满了血迹，有飞溅到小巷墙壁上的，也有地面上一滩滩的，场面之血腥普通人都不敢看。
凌霄走到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旁，蹲下去用手指蘸了蘸血迹，然后又走到另一具尸体旁，重复刚才用指头蘸血的动作。
那个警督有些莫名其妙，不过人家跟崔局都能搭上关系，他可不敢说什么。
看看时间差不多了，凌霄跟警督打了个招呼，转身离开了小巷。
嘎！
刚走到约定地点片刻，跑车戛然停在凌霄旁边。
这次来的不止玄月一人，除了玄月开的那辆迈凯伦MP4，还有一辆银色迈凯伦MP4同款跑车。
想当然这辆跑车的主人，就是玄月的师兄莫云枫了，他特意买了跟师妹同款的情侣跑车。
真可谓用心良苦啊。
其实莫云枫是想以后一直搭顺风车，这样就有了跟师妹更亲近的机会，可惜被玄月一口拒绝了。
倘若师兄整天坐自己的车，凌霄不就没地方坐了？
“上车。”玄月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“凌师兄，还是坐我的车吧？”莫云枫温和的微笑道。
“有区别吗？”凌霄呐呐道。
“哪来那么多废话？上车！”
“哦……”
毕竟玄月的车就在眼面前，凌霄也没多想就上了她的车，留下满脸悲催的莫云枫一个人凌乱。
一路无话。
玄月没问凌霄到底什么情况，之前电话里面就已经问过，事实就是凌霄也不清楚怎么回事。
很快，两辆跑车停在一栋大楼跟前。
这里是……公安局？
凌霄并不在意这是什么地方，刚下车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，带着几个属下主动迎了上来。
“凌先生，您好，我是崔海铭，您还记得我吗？”
穿着警服的崔海铭陪笑，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属下则目瞪口呆：这小子是什么人？连副局长都对他如此迎逢。
“不记得。”
凌霄实话实说，因为他压根就没兴趣，在这种无聊的寒暄上浪费口舌：“你还是直接带我去看看吧，别说这些没用的了。”
靠！
这小子简直是作死的节奏啊，竟然用这种口吻跟副局长说话！
然而，出乎那几个属下意料的是，崔海铭非但没有生气，而且很殷勤很客气的在前面带路。
一行人直奔三楼法医鉴定中心。
解剖台上躺着一具尸体，两名法医看到崔海铭走进来，正准备恭恭敬敬地打招呼，却发现跟进来的三个年轻人。
他们是谁？
很明显不像警察，也不是来自其他执法机关，崔局怎么能让闲杂人等，进入极其重要的法医鉴定中心？
这是一具女人的尸体。
只不过……尸体全身体液都被抽空了，好像通过技术手段制作的干尸。
头发如同干枯的稻草一般，干燥的皮肤包裹着失水后，体积大幅减小的肌肉，以至于整个尸体瘦的皮包骨，别提有多吓人多恶心。
看到凌霄眉头紧皱，崔海铭连忙解释道：“凌先生，这不是历时很久的干尸，我们通过调查发现，死者昨天还活得好好的，有大量证人可以证明，今天就……最近一个月时间，已经有三个人死亡，死亡特征完全相同。”
两名法医虽然觉得让闲杂人等，进入法医鉴定中心有些不合规矩，但是连崔局都对凌霄很客气，他们哪敢有什么不好态度？
这边崔海铭刚说完，其中一名法医就开始深入介绍：“经过解剖发现，死者体内的水分全部流失，而且没有任何伤口，没有残留药物等化学成品，从医学的角度来看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……”
“莫师兄，玄月，你们觉得呢？”凌霄压根就没听崔海铭和法医说话，因为这本来就脱离了科学的范畴。
“有明显尸气残留。”莫云枫沉声道。
“现在的问题是，怎么才能找到。”
玄月看了凌霄一眼，说道：“死者身上没留下有用的东西，你的云鹤符也根本用不上吧？”
凌霄沉吟了片刻，转而对崔海铭问道：“这三个死者有什么共同特征吗？”
首先，三名死者都是女性，而且年纪都很轻。
其次，警方对三起同类案件进行比对，发现三名死者都是风尘女子，被害时间都在夜里。
确切的说，她们是在‘工作时间’被害的。
“工作时间？”
玄月脸色一凝，急忙问道：“能找到最后一个客人吗？”
崔海铭苦笑着摇摇头，说道：“其实从第一次案发时，我们就在寻找跟她们接触的人。只是凶手并非是去娱乐场所玩了之后，再把被害者带出去实施犯罪，而是……根据我们推断，这些被害者的死亡时间，是在她们下班之后一个小时之内——也就是说，她们是在回家的路上被害的，尸体被发现的地方，也都是在她们工作场所和住处之间。”
“这说明她们是在回家路上，遇到了所谓的凶手……她们回家都不打车？”莫云枫眉头皱成一团。
“对了！”
听到莫云枫这么一问，崔海铭眼前一亮：“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，三名被害者的住处，离工作场所都非常近，不用打车只要步行就可以了。也正是这个原因，凶手才有足够的作案机会。”
“有没有监控？”玄月又问道。
“有是有，不过……恐怕用不上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其中两名被害者都留下了监控录像，她们是在回去的路上，被一个陌生人带到偏僻角落。但是，两次出现的人都没有拍到脸，而且身高体型并不相同，这说明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作案。”
同样的作案方式却是不同的人，这根本不符合科学逻辑，正因为如此崔海铭才觉得不是人类所为。
毕竟，上次凌霄出手救了崔家老爷子，凌霄离开之后李贺说了那句话——你们相信这世上有妖怪么？
连续发生三次同样的案子，到现在还没有破案，上面的压力实在太大了，崔海铭这才抱着一线希望找凌霄。
“另外两具尸体呢？”凌霄突然问道。
“跟我来。”
法医走向里侧的一间停尸房，把其中两个冷藏尸体的柜子抽出来，尸体的情形跟之前看到的那具一样。
在普通人看来，这三具尸体已经没有线索了，然而凌霄、玄月和莫云枫，却先后露出怪异神情。
“有没有她们的准确出生时间？”
“凌先生，您要出生时间干什么？”
看到凌霄有些不耐烦，崔海铭连忙改口说有，不一会就有人把三份档案送来，递到了凌霄手里。
随后，凌霄从桌子上拿起圆珠笔，随手在一张档案纸上，写下几个不同的数字：“按照这上面的出生时间，找到符合条件的人。”
凶手的目标是风尘女，而且年纪都是二十多岁，这个范围看起来不大，事实上如同大海捞针。
洪都有多少娱乐场所？
每个娱乐场所有多少女人？
如果针对每一个可能的目标布控，除非把全国警察都调过来。
但是！
有了凌霄给的这几个，准确到分钟的出生时间，排查过程虽然比较费时，却能锁定到很小的范围。